读贾平凹、陈忠实的小说,有西北的苍凉以及含着沙土、硬朗的干风;读莫言的作品,有胶东的憨厚,和混着直白、清冽的阳光。而余华这位江南水乡的医生,总能生动地描绘出中南部的湿冷与湿热。读《文城》,让我回味起高中时读《小说月报》文章的感觉,在8、90年代活跃起来的一批作家,无论写古代、写民国、写建国初期总能用让人感觉触碰心尖的文笔,描写各类的传奇,或动荡、或不安、或踌躇、或喜悦,当然爱情始终是不朽的主题。
《文城》里着重刻画了林祥福这个执着的北方汉子以及陈永良一家、顾益民、小美和阿强、溪镇众生,如何在清末民初大时代背景下兴衰起落。林祥福主线占约2/3篇幅,小美阿强支线约1/3篇幅,种种宿命的纠缠、普通的众生的无力感刻画得淋漓尽致。
清末民初,从林祥福殷实人生中途倒叙到林的童年、青年,一个北方农村小地主家的小少爷,经历了少年父亲早亡、青年母亲去世,独自以精良的木工手艺和规矩的经验撑起一个光鲜的乡绅门庭。因为江南女子小美的偶然到来,打破了青年林祥福规矩而刻板的生活。林祥福与小美结合后经历两次婚礼,一次失踪,为林祥福生下女儿后,小美最终一去不复返,林祥福独自带着襁褓中的女儿踏上了寻妻之路。
来到江南后,林祥福始终抱着寻找妻子小美的信念,在溪镇这个小美的故乡安下家来创业发展,结实了陈永良这个好友并抚养女儿长大。民初的军阀混战、土匪横行一次次搅乱了溪镇这个平静的小镇,中年的林福祥最终死在土匪手中,而好兄弟陈永良也为他报了仇。
小美的支线写得非常沉闷、抑郁,十岁的她从衣不遮体的乡村穷家到镇里的织布小作坊主家里当童养媳,严厉的婆婆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内心烙印,双重性格的丈夫、软弱的公公,让他在像监狱一样的家庭中度过了童年来到青年。因一次出格的救济,娘家的举动被婆婆逼回穷家后,小丈夫阿强与她度过了一段美好的私奔生活。经历了积蓄花完,偶遇林福祥,为林福祥生女,盗走林家钱财,躲回溪镇最后双双冻死城隍阁,小美与阿强归于溪镇西山北坡。若干年后,死后的林祥福与深埋地底的小美,隔着棺木、泥土,经历了最后一次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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